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↑沒有關係,背景音。
最近常有第三人稱,對第一人稱有點生,所以就寫了。
那時我正蹲在隊裡偷吃著麵包,那又硬又冷,卻是最好的食物了。
一排的少年兵蹲點著,仰著脖子看著教官,官位大點的就閃亮亮的看著。
因為那擦得發亮的靴子和燙得筆挺的軍服實在太帥氣了。
金黃的勳章和橫條閃得眼睛刺痛。
我縮著身體,嘴略微機械式地運作,然後嚥下。
視角調了又調,看見了一個背影。
那個背影瘦瘦小小的,白晢的皮膚像是午餐的濃湯,太白粉似地。
黑色的頭髮看起來軟軟的,然而也軟軟的貼再額前。
我看不到那人的正面,但知道睫毛挺長的。
生面孔,新來的。
在嚼下最後一口的麵包時,我這麼想。
*
雖然已經在軍營待很久,但還是得和同年的小孩一起做雜事。
例如提水。
部隊在駐紮地的五百公尺外挖了口井,很遠,對我來說。
因為水是必需品的關係,我被准許開小卡車,雖然我的年齡似乎不能被准許。
出發前我點算了桶子,發現少了一個。
正準備問其他人時,就聽到一聲碰,那像是空桶子掉落地面的聲音。
我轉頭,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孩吃力的滾動比他還大的空桶。
白晢的臉頰紅紅的,喘著粗氣的嘴一張一合,烈日下使他濕透,像條魚。
「看啥?去幫他!晚了準被罵!」我吆喝其他人,心裡盤算著時間,我是小組長,挨罵免不。
臉色不善的看著最後一個桶子搬上車,我快速的竄進車裡準備上路。
從沒整過,並且時常打仗的路面十分顛頗。桶子撞來撞去的,很吵。
到達後就一咕嚕的把車後門給放下,叫上面的踢幾下把桶子弄下來。
然後我發現那個瘦小的白晢男孩連踢個桶子都有困難,部隊配送的短褲下的腿是如此的細白。
好人家出身的吧,我瞇著眼想。
我不羨慕,因為我根本無從想像,我從出生就在軍營裡了。
童年裡只有不完善的糧食和冰冷卻熾熱的槍,或許再加上一點不友善的環境。
好吃甜美的食物和漂亮的一切事物我完全沒概念,只知道那很好,那是屬於上面的。
回過神來我發現那男孩被幫助踢桶子,幫助的人跟他勾肩搭背,臉靠他的小臉蛋很近。
被調戲了吧,那瘦弱白皙的身子,在軍營裡是如此的稀有,端正的五官和黑白分明的大眼更是加分。
那男孩板著臉,殊不知這樣更誘人。
眼見嬉鬧聲愈發愈大,我喊了幾句阻止。
然後就只剩男孩了。
他抿著嘴,不發一語,大眼睛直直得看著我。
「你也是,別偷懶,會沒飯吃的。」我故做不鹹不淡的,用眼角瞄了一下他。
井裡水不能直接喝,要煮。但這天氣真的曬死人,我睜一隻眼閉一眼的允許大家沖涼。
水很珍貴,大家知道所以也不過分。
那男孩站在旁邊,有些愣神的看著。
「你不沖?嫌髒?」我拿著一個鐵盆,水看起來還挺乾淨的。
男孩眨了幾下眼才緩緩說:「會濕。」聲音有點小,未變聲的關係像個女孩。
「脫掉不就成了?」我示範似的脫了上衣,幾道兇惡的傷痕暴露出來。從頂而下的井水,很冰涼,舒服極了。
抹把臉順便將額髮撩起,看向男孩,緊盯傷痕的樣子讓我忍不住說:「不好意思啦,太帥了。」
「......才沒有!」男孩迅速的脫掉上衣,還搶過鐵盆。我心喊沒良心。
我洌著嘴,看著水珠在他纖細的脊椎上滑落。
「你叫什麼?」
「王梟。你呢?」
「隊長姓張我就姓張,沒名,有代號,叫灰狼。」
*
自那之後王梟成了我的跟屁蟲,雖然他不承認。
我好幾次訓斥他,但被他那明亮而無辜的大眼一看,我心就軟了。
王梟大我一歲左右,我很吃驚,他個子還沒我高呢!
「阿狼,你真搞上他阿?」隔壁棚的紅髮男問,帶著那一絲不懷好意。
「我對搞人沒興趣。」
「他那樣跟女得差不多好不好。」我從紅髮男的肩膀看去,赫然發現王梟在那。
比晚上的天空還黑還深的眼看著,看不出情緒。
「滾邊,去工作。」撥開那自來熟的手,直接面對王梟我竟有些困窘。
但王梟也只是看了一眼,就轉身走去,不知為何我也緊接跟上。
過一會,他停在我和他的帳棚前,我捏著手心,很緊張。
「你想搞我嗎?」我不禁啞然,這該怎麼回答?
「......我對男的沒興趣。」
王梟點了下頭,說了個恩字。
「去、去搬東西吧,早點搬完就可以晚上休息了。」說完覺得自己挺沒種的。
「恩。」王梟話不多,但我覺得氣氛好轉了很多。
*
沒有被正式教過任何技巧或戰術,我和王梟就這樣被安排進隊伍裡了。
我是還好,從小的環境讓我比同年更優越,但王梟就不同了,我不禁有些擔心。
「你,還是退對吧!我從小就在這所以沒關係,但你...」
篝火一晃一晃,光火打在我和王梟臉上。
「有什麼不可以的?」剎那間,王梟的眼比今晚的夜空還美。
「雖然老掉牙了,但戰場很殘酷的。你這種出身的還是按步就班的好。」
火光在黑眸上跳動,我很慫別開眼。
「哪種出身?」
「就那種好人家阿,你是因為一些原因被叫來當少年兵吧!」
王梟那回答弄得我一陣火,我可是保護他很久了。
「......」
空氣凝結,星月再美麗也無法打破了。
「我、我是王家第三代的兒子,戰爭開始後家族就分散了。」
「停,不用說了,我對你身世不感興趣,這裡有故事的人多得很,是不是瞎掰還不知道。我說我是被狼叼來的,你信不?」
王梟呆愣的看著我,黑髮軟軟得讓人好想去揉一把。
「噗哧。」王梟笑了,瞇起的眼像月彎,潔白的牙齒聞得到薄荷味。
看他這樣我也放鬆的笑了,扯著短髮有些報敕。
「我信。」王梟說,聲音堅定得如槍上的瞄準器,精確又值得信賴。
*
王梟走的那個早上很吵,路跑的引擎和踢踏的皮鞋吵得我腦袋一陣哄。
我手伸向後面,摸到了王梟,啞著嗓子問怎麼了。
平常有問必答的王梟不回,我有些煩躁的睜眼看向他。
只見他睜著大眼,臉色發白的抓著我的手,王梟不膽小,反而很大膽,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膽怯。
不久我和王梟就被拖了出來,穿著筆挺西裝和軍服的人說要接走他。
那些人一塵不染,與這裡的黃沙漫佈不同。
王梟挨著我的肩膀,如今已跟我齊高,他低著頭,長瀏海蓋住上臉。
「來接你了,王梟。」一個特別閃亮乾淨的男人伸出手。
但王梟沒有任何回應,只是挨得我更緊。
見狀,那男人把我們強行分開,還說:「聽說你很照顧王梟,謝謝你了。」
那語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語氣,我心裡的傲差點贏過理智。
王梟被男人牽著上車,但在最後一刻,他轉頭望向了我。
黑白分明的眼還是一樣如此得漂亮,但其中的情緒我無從得解。
我看著車門關上,然後路普啟動後奔馳而去的樣子。
心裡有點空,像是有什麼不見了。我摸著腰,刀和槍都沒少,那是少了什麼呢?
而且,我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。
*
「我對男的沒興趣。」
「恩。」
***
練筆用的,或許有後續吧......
這種設定寫起來特帶感的,但我覺得我寫得還不夠有感覺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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